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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经济区能否“涅槃重生”?
2020-06-21 11:27:00  来源:江苏经济报  作者:李睿哲 王建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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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当人们对“长三角一体化”“宁镇扬一体化”“南京都市圈”和“运河经济带”投之以较高关注的同时,坐落在淮北大地,横跨江苏、山东、河南、安徽四省,向来以低调姿态示人的淮海经济区,也开始走进大众视野。

低调的淮海经济区,为何长年“埋名隐姓”而不为公众所周知?所处长江经济带北翼,淮河生态经济带北部,被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环渤海经济圈、中原经济区夹于“中心地带”的淮海经济区,有哪些发展之困,未来又当如何纾困?

中国最早的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之一

淮海经济区并非“新区”,与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和京津冀协同发展等相比,它拥有更老牌的“资格”。

早在1986年3月15日,由江苏、山东、河南和安徽四省“搭班组建”的淮海经济区便“挂牌”成立。这在当时,无疑是件万众瞩目的大事,毕竟,堪称“中国最早一批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的,加在一块儿也没多少,而淮海经济区却是其中之一。

从1986年的区域构成格局来看,当年淮海经济区所辖的城市,既包括了江苏的徐州、宿迁、连云港、淮安、盐城5市,山东的济宁、菏泽、临沂、枣庄、日照、泰安、莱芜7市,也有来自河南的商丘、开封、周口3市,以及安徽的宿州、淮北、阜阳、蚌埠、亳州,苏鲁豫皖四省接壤地区足足20家地级市、147个县级单位,在这一年成了“拜把子兄弟”。

而在他们当中,徐州稳坐头把交椅,是当之无愧的中心城市。除徐州外,“1986版”淮海经济区的“得力干将”还有安徽蚌埠、山东济宁与河南开封等地。

如此庞大的城市群落,加之密布其间的人口大县,即便放之当下,亦足以“令人生畏”。然而,自1986年算起直至今日的34年里,体格有如“小巨人”的淮海经济区,却并未如预期那般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相反,在撤县并区,甚至撤市并区与周遭其他城市群竞相崛起“同步上演”的岁月里,淮海经济区的“朋友圈”却不断缩小。到2018年12月8-9日,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座谈会在徐州召开时,参与签署《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宣言》的城市仅剩10座——淮北、菏泽、济宁、临沂、连云港、商丘、宿迁、宿州、徐州、枣庄。而这“10个兄弟”,有“3个老工业城市”与“7个资源型城市”。而同期,开封则被划入“郑州大都市圈”,并以白纸黑字的形式,在2016年写进了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中原城市群发展规划》。

温吞发展错失领跑先机

资源禀赋不错的淮海经济区,在成员构成上,却常常为大众“诟病”。在“3座老工业城市、7座资源型城市”之前,“老版”淮海经济区,便被坊间描述为“一个二线城市带着19个三四五线城市玩的区域”。毋庸赘言,淮海经济区确实不是一群“豪门出身”的城市“组起来的圈子”。虽然历史上阵容庞大,但最典型的不足,就是没有“大腿可抱”。高端制造、高端化工,也并未率先出现在淮海经济区的成绩列表中。

而就区域大企业与大项目来讲,徐工集团于本世纪初开始在行业内崛起,徐矿集团在发展中也曾遭遇困境,近年来通过转型突围找到一条高质量发展的道路;恒瑞医药2000年申请了公司第一个新化合物专利;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2014年5月启用;而盛虹炼化一体化项目,2018年末才于连云港揭牌动工……悉数历史,在淮海经济区34年的“建区史”中,头14年的“出彩点”着实偏少。

不仅如此,“温和”的发展态势,也使淮海经济区难以真正拼出几座有足够比较优势的“硬核地市”。而对在区域内,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都理所应当占据“核心位置”的徐州,其自身也面临着由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加快蜕变与转型的需要。

国家级政策来了

2019年的4月29日,淮河流域苏、皖、豫、鲁、鄂5省省领导和29市的市长们聚首淮安,共商“淮河生态经济带”振兴大计。这也是自2018年10月国务院正式批复《淮河生态经济带发展规划》后,淮河流域首次举行省际联席会议。

事实上,《淮河生态经济带发展规划》一出,对淮海经济区的关注,便又一次被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

有媒体激动地指出,“淮海经济区”概念首次在国家重点区域规划中被提出,力度“前所未有”;与此同时,如今由10市构成的“淮海经济区”范围,也首次在国家重点区域规划中得以明确,亦“前所未有”;而《规划》结合总体布局和定位要求,赋予了淮海经济区和“中心城市”徐州一系列重点发展任务,题目由国家层面直接出,同样“前所未有”……

三个“前所未有”之下,淮海经济区“重振旗鼓”再一次动力倍增。而为将指向性目标描述得更加明确,在《规划》布置给淮海经济区和徐州的“一揽子”目标任务中,也包括了若干提升区域发展能级和徐州域内城市“首位度”的要求——

“淮河生态经济带”重点打造的4条发展轴中,涉及淮海经济区相关城市的就有3条;在构建立体交通网络中,明确要求提升徐州铁路枢纽地位;在推进区域产业转型升级中,提出推动徐州打造世界级工程机械产业集群;在培育区域中心城市中,提出要增强徐州等城市的辐射带动能力,支持徐州创建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在加强文化传承保护中,提出要加强徐州等城市大运河遗产区联动保护开发等,共涉及24个大项;在构建开放格局方面,提出要推进徐州国际邮件互换局建设,依托新亚欧大陆桥和徐州等节点城市,深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能源资源、装备制造、现代物流等领域的合作……

“淮河生态经济带”的规划版图上,分工与协同的方案同样大气磅礴——

以淮安和盐城为区域中心城市的“东部海江河湖联动区”,统筹海江河湖生态文明建设,强化与长江三角洲、皖江城市带等周边区域对接互动;以徐州为区域中心城市的“北部淮海经济区”,发挥连云港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东方起点和陆海交汇枢纽作用,推动域内协同发展;以蚌埠、信阳、阜阳为中心的“中西部内陆崛起区”,积极承接产业转移,推动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因地制宜发展生态经济,加快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进程……

统一擘画之下,区域同区域的关系逐步理顺。

如今,一个分工更明确、导向更鲜明、目标更具象的淮海经济区,已然诞生。

一盘棋布局,需再添顶层设计之“火”

淮海经济区的发展,对域内“10个兄弟”都很重要,徐州,则尤为如此。

2018年,作为“带头大哥”,徐州便在淮海经济区首倡建立协同发展的新机制,并在国家发展改革委指导下,已连续两年召开有区内10市主要领导参加的协同发展座谈会。与此同时,专门成立“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办公室”和“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专家咨询委员会”,围绕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产业发展协作协同、社会事业共建共享和生态环保联防联控等重点领域深化交流合作。不仅如此,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徐州市委书记周铁根还表示,目前,(淮海经济区)区域内各市人大、政协、公积金、市场监管、农业农村、警务、科技等各领域协作联动已经全面展开,区域协同发展已进入快车道。

在周铁根看来,这些都为系统支持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现实条件。

也正是因为共建基础进一步完善,周铁根建议,在前期工作的底子上,进一步深化战略谋划、强化系统支持、细化政策举措、优化工作机制,推动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再起步、开新局、上台阶——

第一,将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纳入国家“十四五”规划。恳请国家在“十四五”规划纲要中明确提出支持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在重大工程和重大项目编排上给予一定政策倾斜;第二,制定出台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专项规划。加快推动省际边缘地区协同发展改革试点落地实施,协调苏鲁豫皖四省建立推动淮海经济区协同发展的省级协调会商机制,研究制定统一的中长期规划和行动方案;第三,支持徐州建设淮海经济区中心城市。在基础设施建设、科技创新支撑、开放平台打造、生态环境治理等方面给予政策扶持,不断提升徐州综合承载能力和大城市功能,更好发挥协同发展的倡导者和区域合作“发动机”作用,逐步形成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经济区现代化都市圈”;第四,加快规划建设淮海经济区多层次轨交网,进一步提升区域交通区位条件,破解区域基础设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

纲举目张,不仅仅是为徐州,更是为整个淮海经济区实现“历史性跨越”。

诚然,眼下要进一步厘清的,还不只是淮海生态经济区与淮河生态经济带各区域的关系、其与沿东陇海线经济带的关联,以及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的功能定位。

向西而望,“咫尺之外”便是开封,辐射中原直至晋东南的“中原城市群”就在“隔壁”,如何与这个“邻居”处好关系,真正背靠广阔的中原腹地,抓住历史的发展机遇,亦决定着未来淮海经济区的“成”与“败”。

标签:经济区;徐州;协同
责编:徐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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